【星玥】破北穹
拾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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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很惭愧是真的，一千来字这样的。将近半年没更，终究还是要拾起来。破北穹还得坚持更完，希望隔了这么久还能看到评论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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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初三，燕皇率蓝城十万大军支援前线，三万柔然军被一举歼灭，四万被俘，梁岗一战以惨胜告终，燕北程鸢战死，麾下黑鹰军死伤上万
同一天内，蓝城关内秀丽军听令出城，穿过梁岗前往赤渡，突袭赤渡关外与右戎军对峙的柔然可汗主力，赤渡终得保全，大梁聂政王萧洛领兵回蓝城休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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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戎军多半死伤，活下来的也成了饿殍。
大军今日怕是不能启程了，赤渡小城里升起炊烟，送到手里的不止有土瓜，稀粥，甚至有一小块烤羊肉。
这真的是活生生的味道。
寒风掀开了帐幕，吹刮着森森铁甲，吹醒了昏睡的将军。
宇文玥是被抬进军账的，碳火肆无忌惮地灼烧着，久违的温暖一层层深入心底。
他醒来的时候，妻子就坐在床边，卸下了银甲，只着一身深红的束袖衫。
楚乔托着腮，出神地望着他额上的伤疤，见他悠悠然睁开了眼，反倒吓了一跳。
她站起身，倒了碗熬在火上的汤药。
药很苦，她没加糖。
宇文玥一皱眉，几口闷了下去。
楚乔又拿了罐军中的普通伤药，示意他脱了衣服躺下，露出了肩头和脊背上的新旧伤口。
时间过去了摸约一盏茶的功夫，床上的人抿着唇没半点呻吟，铺床的简陋粗布却被人抓开了口子。
多年的默契使帐内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，谁也没有开口搅乱这份难得的安宁。
若没有一身的烽火气，没有一身的累累伤痕，他们此刻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，苦涩的药碗，黑红的疤痕，像是在处理着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事。
过了许久，楚乔才轻声说道，像是在问他话。
“听他们说，月七走了。”
“嗯，那一战过后，死了好多人。”
话音落下片刻后，宇文玥才答道。
“我们明日就启程，回蓝城。”
“前线战况如何。”
“赤渡关外的五万人往西跑了。燕洵在梁岗剿了七万。程鸢也死了。”
床上的人轻轻叹气，伸手摩挲着被自己方才攥破的床单。
“一个一个的，都走了。”
总有人，会被时间载入史册，他们的热血不会白流，也不会冷却。他如是想。
但是好在，这场漫长持久的战争当中，其残酷和血腥展露无遗，之后便是不远的胜利了。
所有人都不知道，多年以后，在后世人眼中看来，中原一战，是终止这片土地百年来无休的腥风血雨的关键，是一个漂亮的收尾。
换句话说，柔然蛮族进犯，最终却瑕瑜互见，为广袤中原的巍巍生灵，芸芸众生，带来了真正和平的契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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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完药，宇文玥披上一件单薄的里衫。
“孙棣呢。”他问道。
“在蓝城。这次我率军来的急，没带上他。”
“你见他做什么。”楚乔问他，心里却已有数，像是藏了一只惴惴不安的兔子。
“没什么。”
没什么，只是死了太多人，他不想她也一样。
将军深深地望了妻子一眼，她依旧瘦弱。就在那一刻，他几乎看透了她的苦痛。
-本章完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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